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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雪橇辙印
赵尚志的雪橇队过后
辙印里很快结出冰凌
像透明的铁路
日军顺着追踪
却发现每条冰棱
都指向太阳
最深的那道辙沟里
冻着一封未拆的信
邮差说那是
一九三八年春天
提前寄出的
阵亡通知书
5. 怀表密码
表盘数字被重新刻过
3字变成步枪
9字定位密营坐标
赵尚志上发条时
齿轮咬合声
和密电码同步
停摆的时刻，永远停在
队伍遭遇埋伏的危难中
怀表替主人
挡住三八大盖的铅芯
表壳凹陷处
至今能抠出
黑火药味的雪粒
6. 最后的手枪
勃朗宁只剩两发子弹
一发留给叛徒
一发留给赵尚志自己
枪管结霜时，准星上挂着
哈尔滨的晨雾
遗体被发现时
手枪冻在右手里
像长出的新骨头，被冻黑
日军用喷灯烤化冰层
枪柄掉落后
露出刻着的字，抗日两字
正好用完所有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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