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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的绸缎商人
本可将黄金盘出包浆
在账簿与诗行间
温养他的玉器人生
直到吴用的狼毫
洇开一道谶语
丈二钢枪挑碎月光
宝铠凝霜时
富可敌国的秤杆
竟称不起
梁山泊半截芦苇的重量
法场血溅锦袍
燕青箭穿叹息
他斩得断史文恭
却斩不破
那幅早被墨染的命纸
忠义堂的星斗
原是淬毒的银针
御酒入喉时
才听见玉碎的声音
那曾经圆满的月光
在瓷片里
慢慢凉成一道雪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