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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北的云在游走
像道袍的衣袂扫过天际线
他站着
紫气从指间升起
雷声在袖中酝酿一场风暴
甲马踏过的雾霭里
藏着十万天兵天将的脚步声
剑出鞘时
整个梁山的妖风都退避三舍
生辰纲的铜钱在暗处发烫
聚义厅的火把把天罡星宿
烙在泛黄的宣纸上
龙吟擦过水泊时
惊起的不是浪
是三十六面褪色的旌旗
功名
那枚金印坠入芦苇荡的姿势
比野鹤的起飞还要轻盈
江湖的雨
从来只打湿蓑衣
打不湿丹房里的《黄庭经》
松烟在香炉里打坐
炉火映着他眉间的朱砂
忽明忽暗
一叶扁舟载得动半卷经文
却载不动罗浮山洞里
那柄生锈的七星剑
当晨钟敲碎最后一颗星子
可还有人记得云层里
那道被香火熏黄的剑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