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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弦在风里醒来
星子坠入眸中淬火
那支穿云的箭
带着雁的遗言
射穿了三个朝代的黄昏
祝家庄的灯笼暗了
梁山泊的雁阵斜了
神臂拉开时
地图上所有边界开始颤抖
史官在惊与裂之间
用墨汁豢养了一群失踪的雁
你解下绶带
像解开一道圣旨的封印
青州的剑在鞘中低吟
楚州的帛飘成一面降旗
荒草漫过石碑时
功名正练习隐身术
后来人们说起神箭手
总提起月光下的靶场
却无人看见
那支插在史书里的箭
仍在暗处飞行
穿过层层叠叠的纸页
穿过无数个寂静的夜晚
最终钉在
我们仰望星空时
那一声无人应答的叹息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