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敢触碰
那年春天种下的梦
老父亲的犁铧
在我心上来回的翻覆
哪怕只深一个毫米
他就会黯然倒塌
那只坡脚的小麻雀
总会选择站在梧桐树的顶端
在每个黑暗将至的傍晚
嘶声力竭的吼叫
将沉睡的蓓蕾
一次一次惊醒
我不知道是否应该起身、披衣
然后出去走走
与黑暗较真的蛐蛐交谈
跟睡眼惺忪的田蛙打听
再借几只萤火虫锃亮的光
把潮湿,甚至有些发霉的心事晒晒
在来年的春天
等待发芽
我不去幻想收获的喜悦
也许能够发芽、生长
就是最好的交代
我也不再理睬狂风的絮叨
只要花开如期而至
我就与春天携手 一起远行
【编辑:黄先兵】